2009年7月29日 星期三

流天琦的學校

流天琦同學因為姓氏特殊,雖然「流」並不是個多艱深的字,但是簡單明瞭,深入人心的好聯想、好不容易忘記,因此老師們非常喜愛忽略舉手作答,而直接的唱名「流天琦」來回應。

流天琦知道老師們總是喜歡教學到一個段落,就自認為有互動的隨便唱名同學回答問題,是一件多麼可愛又噁心的舉動。但是她沒有跟任何人抱怨,因為她總是可以回答出不是標準答案的正確答案,這令老師們可以省了補充說明的時間,進而再露出一副 " 我知道的還是比較多 " 的優越神情來帶出標準答案來讓大家學習。

這是貼心嗎?不會有人發現的。

這所學校的同學們其實沒有想像中的有創意,下課除了廁所,就是去福利社。流天琦是如何利用下課時間的?她沒有在教室,也不在廁所,所以說 . . .流天琦在福利社。

看來流同學的確在這個學校就讀,原諒我用下課時間來界定學生的創意。

這所學校的男女生比例是 6:7。
流天琦班級上的數學資優生,有一天早上集會在操場目測了所有年級與所有班級,再回頭從容地看了一下那些被教官攔下,遲到的時髦明星學生後,轉頭跟站在旁邊的流天琦,分享的校園性別數據。

這位數學資優生,點名簿上有他的名字,但我這裡沒有。

說到流天琦的在校成績,是可以跟學校的米色圍牆有呼應的。流天琦認為她要翹課是不可能要爬牆,如果翹課對她來說是辛苦的,是需要冒險的,那她寧願躲在福利社。

所以在某一年的暑假,流天琦徒步走入了一間私立圖書館,開始研究炸彈的製作。
對於炸彈的構造,流天琦只花了一個上午學習,但是對於爆炸威力的掌握,才是她花最多心思研究的部分。雖然說在比例上流天琦研究爆炸威力的時間較長,但也不只過花了一個上午加一個中午的時間。
為了不留下證據,家裡距離學校有兩公里的流天琦,選擇用走在人行道內側,徒步的方式到達學校附近周邊的山林。

那是一片有大群鐵刀木的山林。這反而造成流天琦的困擾,因為流天琦最怕的昆蟲就是蝴蝶,鐵刀木向來吸引蝴蝶。對於正在走向犯罪之路的流天琦同學,無疑是一種正面象徵的阻撓。
但別忘了流天琦的眼神可以讓所有事物像個孩子。與其去猜測鐵刀木群是否真的因為這樣而有了孩子的心情,到不如說流天琦有了作為一位母親的勇氣。
在測量好樹與樹之間的距離並做預估後,流天琦選定了一株關鍵鐵刀木,將炸彈埋至樹木底下。為了防止被閒雜人等發現,流天琦將周圍的花草拔光,這樣就不會有賢者因為這些點綴的自然生態而有悟出道理的機會。為了防止被閒雜人等所飼養的犬類挖掘,流天琦特別灑下了四級氨,這個液體可以消除狗尿味,但是這還不夠,因為遲早會出現野心之狗發現這個淨土仍未被占據而來灑尿,造成下一隻狗可能因此前往,而這隻狗還可能名叫尼可拉斯特地來實現國家寶藏夢想的狗。流天琦的腦中不放過任何一個不可能,她有雨也綢繆,沒雨就祈雨,於是她放了一瓶苦蘋果防咬噴劑,並將土壤的鬆弛度控制到只要土壤減少到危險界線,安全栓就會抽離,噴劑就會啟動。
流天琦的想法也太過天真,若是哪一次大風加上兩次大風=超強狂風,吹散了維持安全份量的土壤,再加上核爆炎夏日,噴罐很容易因此爆炸,噴罐的爆炸還會引起原先所埋下的炸彈引爆,這樣就等於兩顆炸彈的威力,如果流天琦的目的是摧毀這個黃蝶翠谷,那她很可能辦不到,我並不看好這炸彈的威力,即使它有兩顆。
在處理好這些犯罪前置作業後,流天琦覺得自己好像創造了一個巨大的孩子。沒有人指責流天琦心理變態,因為山林中沒有人。但我可以,因為我知道流同學在想什麼,不過沒有意義,我說再多她也聽不到,她仍然可以開心的邊思念她那巨大的孩子,邊離開這座山林,並開始倒數計畫的開始。
關於流天琦的逃學企劃,在本篇算是揭開了原因和不為人知的幕後花絮。原來如此。
對了,流天琦的在校成績差不多是中游之間啦。

流天琦跟同學的互動,比較像是野牛與白蟻的其中一個故事。班上同學們對她帶來的衝擊性,是正面又富有寓意的。
有人上課打瞌睡,流天琦會寫紙條遞給他,上面寫著 「別錯過學習的機會喔!」即使打瞌睡的同學壓根沒感覺到桌上多了張紙條,醒來後看到紙條還是會心存感激的。因為「錯過」便是年輕的權利。
有人在午飯時間沒有訂到便當,福利社的小吃也被掃台,肚子發慌的時候,流天琦會打開她的紫色鉛筆盒,取出好幾顆晶瑩剔透的喉糖,給予那些正在餓肚子的同學們, 並說著:「 想像妳們已經吃飽,而這是清除口中異味的時尚甜點。」於是蓋上鉛筆盒。同學中不乏有詩詞注釋天分的高手,並分析流天琦這個舉動接近最終點的哲學,就是想像終點前倒數第二件事,然後去做最後一件事。倒數第二件事是吃飽,最後一件事便是甜點。以此延伸,很多沒做到、沒做過的事情好像也都達成了,最後只是複製已臻理想的心態,人人都是超級巨星,同時也是過氣偶像。

也許流天琦並未想那麼多,也許陶淵明也是。


有印度人問過我,流天琦最喜歡學校的哪個部分,礙於溝通上的不易,我並沒有即時反問印度人你是想知道建設方面還是精神層面。不過也好,因為這兩個部分對於流天琦來說是合而為一的。流同學在學校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學校的自動手扶梯了,很殘酷的是流天琦的家庭從未帶她到百貨公司,所以當入學的第一天,流天琦就來回做了手扶梯超過四十二次以上,她開心的用右手手指再橡膠把手上進行多采多姿的華爾姿,從一樓跳到二樓,從二樓跳到一樓換左手跳,來回了數次以後,流天琦終於平衡了左右腦,而這就是她保持頭腦清晰的運動。
流天琦喜愛電動手扶梯,而精神層面得到成長,可以說是相當不簡單。我只聽說過有同學喜愛看電視,然後頭腦開始長蛆。流天琦的際遇可以說是幸運多了。但也為此她經常遲到,在初步入教室時難免會遭受到幾分責罵,不過剛好那是她的頭腦最絕倫清晰的狀態,所以辯駁絕對無敵。
「我的手指是舞者,大腦是導演,眼睛是裁判。但是到了第四次表演時,我的眼睛就成了舞者,大腦是裁判,手指則成為了碧昂絲。我讓自己免於同手同腳的窘境,都是為了那該死的體育課,當一個人的協調性可以利用幾十分鐘達到登峰造極,那我親愛的老師,你可以用幾十分鐘讓物理公式背也不用背而鑽進我的腦裡嗎?老師您一定可以,但是我不希望您在早自習還想偷打哈欠的時候逼自己發揮實力啊!」正要開口斥責流天琦的老師聽到這一席話,反而激發出平常望也望不見的思想全開,邏輯有如在赤道衝刺好幾光年後並往地表瘋狂的旋轉向下鑽入直到看見地核!只在一瞬間一位神人隨即誕生。
已經爆氣的老師大可以針對流天琦所說的每一個字做徹底推翻的反攻,但以一個好不容易擠進教師執照名額過剩的成年人來說,這是最黃金的時刻,也是最絕望的時刻,因為只要一個念頭就可以預見世界末日的必然,對於一個腦域已經急速完全開發至快要連前世是誰都要看透的人,為了一位女同學遲到而開罵動用到腎上腺素,絕對是人類史上最愚蠢的傲慢之舉。

而這個時候,流同學回到了她的座位,打開了書包,隨手拿了不知哪個科目的課本。我想利用課本的封面來推斷流天琦當時正處於哪一個求學階段。我盡力了,還是沒看到課本的封面,這個學校是國中還是高中看來得收集更多線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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