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5日 星期六

流天琦走隧道

流天琦要離開住家出發到任何地方,都必須先經過一條長達820公尺的隧道。
但是不只是流天琦要經過,流天琦的鄰居與住在鄰居樓上的陌生帥哥,出門都必須經過。

這條隧道不會有轎車經過,因為不夠寬敞。頂多可以容納四人並行的寬度,當然胖度超越標準值45%的人就是另外計算。

流天琦、鄰居、陌生帥哥
長年以來這三人常共同走在一條路上。流天琦上幼稚園時,是鄰居牽著她的小手,是陌生帥哥按住她的頭驢,三人並排而行的走過隧道。這之間存在的是友情還是熱情,沒有人能歸納出來。就像每次與你相隔不遠的收票員,每次與你搭同一班車的司機一樣,無形的羈絆是否正在累積有機的默契,只有那台車,那個車站,那條隧道才會知道答案。
說到流天琦的神奇自尊,就是在一次這樣的行程中所培養出來的。
有一回三人照慣例並排行經隧道,突然一位口咬白箭口香糖的男人往流天琦等三人走來。流天琦當時還小,只認為這似乎又是一個沒做好功課的推銷員才會往自己家園走,就在可以看見這男人的五官的同時,流天琦發現這男人長的實在相當可愛,而且接近時尚。但是此人卻無預警的對著流天琦三人說:「這畫面實在有夠傷眼睛。」流天琦一時還來不及反應男人說這話到底代表了什麼,陌生帥哥已使用了食指與小拇指插進了這沒禮貌男人的左眼與右眼,鄰居發現陌生帥哥是使用蓮花指攻擊而不是勝利手勢攻擊對方雙眼,趕緊對流天琦施行機會教育並說了一句: 「即使是娘砲也不能讓人看小。」
原來連娘砲都要有自尊與反擊的決心,那身為別人的娘更不能畫地自限了,流天琦心裡這樣想著,到了步出隧道的那一刻,白皙又小而甜美的臉龐與清晨陽光的光線接觸的那一格畫面開始,那猶如火雲邪神般的火紅眼隨即誕生,從此流天琦的王者之風就永遠不停息的吹打著她周圍任何一單位的分子。如果要說人的性格是如何構成的,常常都只會是年幼時某些微不足道的事件,與為此事件做出評論的長輩們,所給予的最直接反應。這不叫作舉一反三,這也許只是一些塞到門縫底下的小紙條,因為距離的差距和未知的猜測,造成戲劇性的構圖,進而強化整串記憶的結構,在我們瞳孔所能環繞的角度下,有太多陰錯陽差的構圖,光是對方的身高與自己需要抬頭或低頭多少角度就只能靠反射動作來掌握,而這些角度再與對方的抬頭或是低頭甚至是側頭又會產生新的摩擦,那更不用提當事人的表情、畫面的顏色與底下的字幕會有多少新的搭配潮流出現。長者們說眼睛就是相機,以構造來說是非常接近的,但是其實眼睛比較像是攝影機,而好的鏡頭會留在你比較深刻的那一塊腦域,不管這格畫面內容是悲是喜,這些鏡頭所代表的意義又是影響自己本身性格喜好的一項因素。我們成多少就、造多少業,即使分析的很科學仍然只能得出命運這種結論。印度人說他不懂我在說什麼,但是他對我坦承他的確是個命運論者,當他想不透的時候就怪命運,當他佔了些便宜的時候就感謝命運,這很純粹卻又有著宗教味,實際上比宗教好用多了。



若干年後,這條隧道已被高山上所滾落的大石群給阻塞,報告上指出無天災因素介入,公家機關卻不想浪費預算去調查原因,主要來自於當時發生的「翼龍大橋爆炸案」仍在急迫偵辦中,對於一條隔絕了零戶住宅區的隧道,絲毫提不出一點點的興趣或是懷疑。直到我收到一名號稱自己為「帥哥」的匿名者所給予的訊息後,我才得知在隧道的另一頭可能存在著與翼龍大橋相同的爆炸火源,即使這兩個地點相差了36萬公里,我也願意付出比一點點還要多的興趣或是懷疑。